【楼诚衍生/双知青】净魂（二）
“王胖子，你他妈的出的什么馊主意，哪里弄一块破布来直接顶头上，你多少也给我戳两个窟窿行不行？”胡八一气的把披在身上的白布狠狠地扔在雪地上。“害得我这差点没脱身。”
“哎哟喂，胡司令，知足吧您呐，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年月，有这么大一块白布算是给脸了。老子跑到人家丧礼上顺点东西容易嘛！”王凯旋更是一肚子委屈。
“行了行了……别他妈的废话了。商量商量以后该怎么办吧！”
胡八一躺在炕上，回想着那个拎着马灯的年轻人，透过白布看着他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还有那高高的颧骨，瘦的叫人觉得惊心，可是他那份胆识却让自己实在佩服，这样临危不惧确实值得称赞，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
“睡了么？”王凯旋戳了一下胡八一。
“没有。”胡八一慵懒的回答。
“想什么呢？来，说给我听听？”王凯旋撑起身子，支着头，一脸审视的对胡八一上下打量。
胡八一一脸疑惑，王凯旋这是什么表情？恨不得在自己的脸上能看出一朵花来！
“是不是想着那个……”欲言又止的，王凯旋竟然不再往下说了。
“什么哪个？”胡八一内心有鬼，自然是一阵紧张，翻了一个身，不再理会王凯旋在他背后的一阵啧啧声。
“我说的是咱们摸到的那个古墓的入口，你想多了，老兄。”王凯旋顽皮的一笑，躺回了被窝里，使劲的拽了拽被角，掖了又掖，这天冷的邪乎。
胡八一被王凯旋揶揄的有点发愣，自己现在一脑子浆糊，到底想的是什么，他还真的不太清楚。一会儿是在地宫入口处的那一团莹莹绿光，一会儿是那一双晶晶亮的眼神……
翌日
大晴的天儿，齐勇却一脸阴郁的坐在桌子前面，看着围坐一圈的人也是同样的一脸阴郁。
“大班长，你说这事，其实也怨不得咱们。对吧？”有一个声音突然发出质疑。
“对啊，对啊，虽然谁也没有见过，但是这个传说可是真真的……”
“还有呢，不止这些，我听说，那个地宫……”
“对对，哪的绿莹莹的光就是……”
一时间众人窃窃私语到吵吵嚷嚷，齐勇听着这些人的声音乱得跟苍蝇似的，可是他却心不在焉的想着别的事。那个突然站起来的雪人，让他到底是恐惧丛生，那一刻其实自己也是害怕的。
可是他从心里知道，那应该是个人，而不是什么地宫里出来的妖魔鬼怪，可是，这样的说服力，他自己都有点不信。
到底要不要相信那个传说，齐勇抱着肩膀想了半天，也挠了挠脑袋，可是头皮都快要抓破了，他还是没有寻思出个所以然来。
毛主席教导我们一定要从实践里总结经验。
这会说得多好！
齐勇下了决心，自己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毛主席还说了，一切牛鬼蛇神都是要被打倒的。
这话说的更好！
于是找了本地的老乡，齐勇拿了点自己平时节省下来的一些口粮送给人家，然后听着他家的那八十七岁的老人开始讲当年的故事……
“听说这个入口啊，就在那个山底下，但是一般人找不到也进不去，有守山的呢。”
“守山的？”
“这个你就不懂了，年轻人，不是人，听说是一种神物，全身雪白，夜里会出来寻吃的，特别喜欢什么血腥味儿的东西。不过最近大雪封山，恐怕它是找不到什么吃的了。”
“那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雪厌。”
“雪雁？”
齐勇心里想着的就是那种鸟类，起码想象起来还是温顺的，于是脸上露出的表情多少有点轻松。
“大雪的雪，贪得无厌的厌……吃起人来，根本就是，没有够儿……”老人或许是看出了齐勇的简单心思，连忙解释。“可别想得那么简单……这个东西，有猎户见过，就在那边的山岗边上……两个猎户追了一头狍子追了三五天了，眼看就要得手，突然这个狍子就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了，好像是雪太深，被困住了。于是两个猎户就赶紧跑过去逮它，却没有想到，狍子一下就没有了。走近一看，一地的血迹，遍地的碎骨头渣子啊。在往远处一看，一个什么东西就在地里往前拱着，动作很是利索啊。两个猎户好奇啊，就跟着上去，哪里想到，这一跟不要紧，唉！那畜生竟然探出了头，还没有看清是什么长相呢，一个猎户来不及端枪，头就被它的血盆大口给咬去了。天冷啊，当时喷出来的血液就给冻住了，只剩下一个没头的尸体倒在了雪堆里。那个畜生眼睛眉毛都没有，就在一个白色的头上长了一张嘴，满嘴都是牙齿，不，应该说那不叫牙齿，那么细那么密那么尖就跟尖刺似的排了好几排，满嘴都是……”
听着老人家的讲述，齐勇整个人都有点呆滞，说不害怕那是假的，那天晚上他遇到的那个，会不会就是雪厌？幸好他没有吃了自己。现在想想脊背发凉，齐勇咽了咽口水，手指不由得握到了一起。
“我赶紧的放了一枪，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就看着那个畜生在啃尸体了……”
原来这位老人就是曾经的一名猎户，他的记忆深处对雪厌的印象，真的让人毛骨悚然。从老人的家里出来，他满脑子都是雪厌吃人的画面，内心纠结，总觉得这事要是不解决，自己不心安，万一那个雪厌盯上乌云怎么办？可是要让他解决，他拿什么解决？老人说了，雪厌怕枪，要不然申请调配枪支？可是，总要找到确切的东西才能申请吧，现在他有什么证据吗？就凭着那天晚上的亲眼所见，汇报给指导员说是有怪物？怎么也说不通吧。
齐勇愁眉苦脸的回到连队，往凳子上一坐，整个人垂头丧气的提不起一点精神。赶紧就有人围过来问，“大班长，怎么了？打听到了？”
“……”齐勇点点头。
众人议论纷纷，看样子结果不是很好。
“那个东西叫什么雪厌，大雪的雪，讨厌的厌，像狮子老虎一样，会吃牲畜的……”
好半天齐勇才吐出来了这样一句。
“啊？！”众人异口同声，然后就又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吵嚷议论中。
“别吵！”齐勇一拍桌子，“所以以后咱们都要留心，特别是连里的马匹什么的，一定看紧了。出了岔子谁也担不起责任，我准备向指导员打报告申请调配枪支。听说那个东西还是害怕枪的。如果调配不成，那么咱们就准备好鞭炮，必要的时候点燃，估计也能吓走吧。”
他的心里没底，到底这是个什么东西，另外那天还看到了莹莹的绿光，老人并没有提起过，那又是什么东西跟这个雪厌到底有没有关系呢？托着两腮，齐勇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要是只吃牲畜还好，万一真的伤了人，可怎么办？
不说出来它会吃人，是怕引起恐慌，可是说出来了，又能有什么样的办法能避免？齐勇脑子里全乱了套。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雪厌真的是不死不灭吗？
而就在这时，有人来找胡八一了……
“哟，你俩的日子过得挺悠闲啊？怎么说的这也算是发配充军了，倒是能逍遥到这个地步，还吃上了玉米粥，可以啊！怎么，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你俩了是吧？”那个人形象不佳，体型瘦弱甚至干瘪，他一咧开嘴大笑，就能看到满嘴的黄牙，要是离他近点都能闻到嘴里的那股子口臭味。
“呵，这不是肖老板吗？”胡八一把手里的搪瓷碗放在了桌子上，抬头就看见王胖子领进来的人。
然后对着后面的王凯旋一脸的不耐烦，他就知道这个王胖子可不是什么心宽体胖的主儿，他故意违反纪律让自己跟他一起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一定是心怀叵测的，原来是跟这个古董贩子接上了头。